「終於找到你們了,外星學園!」
眾人攀登至電視台頂樓,如願趕在雙子星風暴離去前與他們會面,為首的圓堂率先喝聲。
「找我們?……明知道打不過我們,難道是打算乖乖投降了嗎?」雷傑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但是,遊戲才剛剛開始,我們必須要讓你們地球人體會到我的的強大。」
「誰會向你們投降,我們是為了再次一決勝負而來到這裡的!」
「一決勝負?」
雙子星風暴的隊員們聽了這句話忍不住嘲諷了雷們的自負,訕笑聲此起彼落,站在正中央的雷傑更是冷眼向他們看去:
「那可不行,只有十人的你們,沒資格和我們比賽。」
「在這裡呢。」「還有我!」
薇爾莉特和塔子雙雙站出雷門隊伍,兩人身上嶄新的隊服證明著他們的身分,現在,他們毫無疑問的是雷門的一員。
「……我們被小瞧了。」這段插曲顯然讓雷傑有些不快,「好吧,為了讓你們再也不敢反抗我們,會徹底地擊敗你們。」
就此,雙子星風暴終於答應了他們的挑戰。
由於塔子的加入,雷門將目金換下場,而方才在比賽裡被輕傷所擾的三人因為在充分休息過後已經沒了阻礙,得以順利上場。
「上次被他們的神速弄得無能為力,這次一定要展是我們的足球給他們看看。」
「但是你們沒做什麼訓練,我想結果應該差不了多少唔唔唔——」
春奈中止掉薇爾莉特的潑冷水行動,用眼神示意剛剛打算開口的鬼道繼續說下去。
「……他們的武器是恐怖的速度,長傳被切斷的可能性很高。」看到被摀住嘴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原因的薇爾莉特,鬼道的反應也不由得無語的停滯了一刻:「所以我們的戰術是用短傳滲透,組織進攻。」
戰術確立之後,雷門和雙子星風暴的比賽,正式開始!
——只不過,他們的結果就如同薇爾莉特所說的,幾乎沒有改變。
開場不到三十秒,雷門的球門就已然失守,面對敵方驚人的速度,他們依然束手無策。
在外星學園來襲之前,那個已然離去的病弱少女踢出的射門是圓堂見過最快的,但他還是能勉強看見那個招式的殘影,也就是說尚有反應的機會。
但雙子星風暴的射門就像是在踢出之後的那一瞬間化為透明,下一次看見,便是球落入門網之後的事情。
雖說如此……上半場的情形卻又不是完全的一面倒。
薇爾莉特似乎發現了什麼,眼見敵方的幾位上前攻擊,彷彿是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她離開了原本的守備位置——
當傳球落到迪亞的腳下,他忽然發現地面變成了一片雪白的芒草,天空也在他注意到四周的不對勁時悄悄地由清澈的湛藍轉變為詭異的一片血紅。
「芒上月。」
當那一輪明月乍現的瞬間,薇爾莉特便轉眼到了迪亞的身後,而他腳下的球,也就不告而別了。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球在幾個短傳之後到了前線,最後經由鬼道的傳球讓豪炎寺有了踢出「烈焰龍捲風」的機會——但,他的射門卻不偏不倚的撞上門框,以失敗告終。
少女的視線落到了他們的火焰前鋒身上,少年黯淡的目光向著……
咦,場邊那三個奇裝異服的傢伙從剛剛開始就在了嗎?
「不用在意,下球一定會進的!薇爾莉特,剛剛那球截的漂亮!」「……啊、謝謝。」
不遠處的圓堂一貫的和大家精神喊話,同時豪不吝嗇地稱讚了薇爾莉特的防守,從思慮中回首的少女簡單道謝過,奔回防守位置時,回頭望去的她目光在那位前鋒身上流連不止。
再次開球過後,鬼道開始能阻斷敵方的傳球——和薇爾莉特一樣,他也發現了雙子星風暴的「攻擊模式」。
鬼道將球傳給受他所託上前的風丸和豪炎寺,這一次的「炎之風向雞」卻依然是射門失誤,豪炎寺甚至還重重的摔在草坪上,雷門再次與得分機會擦肩。
下半場恰好在這時候結束,薇爾莉特剛想喊聲,話卻硬生生噎在喉嚨說不出口。
染岡氣憤地朝她大吼的畫面突然在腦海裡浮現,她無措的停下腳步,不知現在該如何是好。
如果再做出和剛剛一樣的行動,
不、只要解釋清楚的話……
——那些都是藉口,我不想聽你辯解!閉嘴、閉嘴、給我閉嘴!
刺耳、細碎的吶喊彷彿在少女的耳邊徘徊,少女迷茫的垂下眼簾,她緩緩的步向吉良教練所在的休息區。
是啊,理由這種東西,不說出來,才不會有人受傷。
那她現在,究竟該怎麼做呢……?
「薇爾莉特?」
看著不發一語的少女,吉良教練疑惑的出聲。
「修也……他……」
「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好,不用擔心。」
吉良教練沉穩的聲音立刻讓她安定許多,她點頭應允,教練隨即站起身來朝鬼道、以及眾人走去。
有人好像是在告訴大家雙子星風暴的「攻擊模式」,教練這是……啊。
明白了教練是要下指令之後,薇爾莉特隨後跟上教練的步伐。
「太天真了,的確如鬼道所說,雙子星風暴有著一定的攻擊模式……但你們明白自己現在處於什麼樣的狀態嗎?」
吉良瞳子看到他們一臉的不明白,立刻一針見血的指出他們的不足:
「憑現在的你們,根本追不上對手的速度。就算瞭解了攻擊模式也不代表你們能夠擊敗對手。」
「那該怎麼做才好?」
只見,她勾起嘴角,一聲令下。
「……防守球員全部提至前線,全體發動攻擊。」
◆
在圓堂「就試試看吧」的話一番說服之下,眾人姑且嘗試了教練的提議。
但速度落後對方一大截的他們就算在進攻上有人數的優勢,也是立刻被敵方中斷。空白的防線更像是在舉旗歡迎對方的進攻,圓堂依然應付不了敵方的射門,屢次失分。
薇爾莉特的防守能力提到前線也不及作用,在後場的她能夠注意到整個場上任何的一靜一動,但在這個趨近敵方陣營的地方,視野也變得狹隘起來……原本能用觀察力補上速度的缺失,現在也無法做到。
薇爾莉特看著身為軍師的鬼道,那人似乎也正深陷於思考之中。
不太明白、教練的指示。
無論怎麼思考,僅用攻擊是組織比賽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
兩人同時明白了什麼,卻都有些遲疑地望向己方的球門。
這樣的話,圓堂——
此刻,雷傑已經來到圓堂的面前。
「你們地球人有這麼一句話……『井底之蛙不識滄海』。」
「就好好領教一下,自己的無能為力吧!」
雷傑腳下的足球捲起詭譎的紫色風暴,「天體爆裂射門!」彷彿要破壞一切,射門以從未見過的速度網球們襲去,「魔神的右手」也無法將它停止半刻,甚至撞開了球門,直到撞上後方的大樓才有了停止的跡象。
雷門,依舊是慘敗。
「快去連絡理事長,請它更換教練!」
雖然總歸來說,他們的失敗不能全怪到教練頭上,但吉良教練的指示確實讓他們失去了比上半場還要多的分數。
但從和SP護衛隊到和雙子星風暴的比賽,染岡對這個教練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此時更是再也忍受不了了。
「等等,染岡!」
「怎麼,鬼道,不會你認同那教練的做法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等知道教練的考量之後在下定論也不遲。」
比起正在氣頭上的染岡,鬼道要冷靜許多。
「在上半場結束以後,我們的體力都到達了極限,要是下半場就這樣照我的作戰方式繼續比賽的話,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啊!」
風丸驀然想起他們和外星人的第一場比賽,他的隊友們一個個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下的畫面——
「我們恐怕會像半田他們一樣……被送進醫院。」
「但是,無論什麼樣的狀況都盡全力戰鬥,才是我們的足球吧?」
眾人紛紛理解並釋然教練的做法,土門卻也表達出了不一樣的看法,而發覺土門和自己擁有一樣的立場的染岡也馬上出聲附和:
「是啊,犧牲圓堂讓我們獲救,才不是雷門的足球——」
「才不是那樣!」
聞言,他們看見了從大篷車上急忙奔下的薇爾莉特。
「才不是?你倒是說說,那種行為不是犧牲又會是什麼意思!」
「守,剛剛使出了『魔神的右手』……!」
「那又怎——」
剛要反駁的染岡一陣愕然。
圓堂在比賽開始時連一般的射門都應付不來,伸手都來不及,更不用提必殺技了。但在最後一刻面對雷傑的必殺技卻有時間能夠使用「魔神的右手」……
「是啊,薇爾莉特說的沒錯。」這時圓堂也正好包紮完,離開了大逢車來到眾人面前,「教練利用他們替我進行特訓,畢竟用實戰特訓就是最快的捷徑!」
「所以在最後的最後,能稍微看見了他們的射門。」
吉良瞳子是為了他們的安全才捨棄了比賽的勝負,同時賦予圓堂一個絕佳的練習機會。
她真正犧牲的,是比賽,而非圓堂。
「原來是這樣啊……」
有了圓堂幫忙說話,染岡也靜默下來,終於理解了教練的做法。
這時,在壁山的驚呼下,他們才注意到正朝這裡走來的教練。
「豪炎寺同學。」她注視著他們隊上的火焰前鋒,「我要請你離開隊伍。」
殘酷、毫無理由的命令立刻引起了隊伍的一陣譁然。
「剛剛教練說了什麼……?」「離開什麼的……」「怎麼回事?」
被指名的豪炎寺張大了雙眼,雖然震驚卻不帶一絲怒意或不解,下一秒便淡然的背過身,看著立刻打算離開的他,圓堂立刻把他喊住:
「等一下,豪炎寺!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把豪炎寺趕出去?」
「就是說啊,豪炎寺可是我們的王牌前鋒!他不在的話,我們該怎麼應付那些傢伙?」
「莫非是今天比賽上失誤的關係……?」
吉良教練沒有正面回應他們的提問,逕自閉上雙眼,語調平靜的開口:
「我的任務是創造地球上最強的隊伍,而這支隊伍,不需要豪炎寺。」
「……僅此而已。」
「可是,這樣不成說明——豪炎寺!」
眼看豪炎寺就要離開,圓堂也顧不得和教練爭論下去,立刻拔腿就追。
「豪炎寺,你真的要走了嗎……?」
「明明輸給了那些傢伙,難道你不會不甘心嗎!學校七零八落、同伴遇到那樣的事情……」
回憶起自他們奪得大賽頭籌的那一日起,一切全變了調。現在,連當初挺身而出拯救雷門足球部的英雄也要離開了?
圓堂悲憤交加的吶喊,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豪炎寺!」
「……抱歉。」
「我沒辦法再繼續戰鬥下去了。」
一句話,什麼也沒說,卻也什麼都說了。
他頭也不回的往遠處離去,轉身的一瞬,圓堂甚至看見了劃過他眼角的、閃動的淚光。
那位王牌前鋒的身影,就這樣漸漸消失在夕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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